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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神秘职业:商业尽调员
 
商务调查网:我从两个话题出发,为你提供知识服务。一是美国互联网车企法拉第未来(FF)汽车预订数量造假,二是北京冬奥会配备AI手语主播。
先来看第一条。最近,总部位于美国洛杉矶的互联网车企法拉第未来(简称FF)被曝出订单数量造假。事情是这样的:去年11月份的时候,美国有一家专门做空的机构(J Capital Research)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,说他们在过去几个月,派人多次踩点FF汽车在美国加州的工厂,发现没有生产迹象,而FF汽车声称正在建的新工厂也还没有影子。报告认为,FF存在造假行为,建议投资者做空。
随后,FF汽车的董事会成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进行调查,并且发布了调查结果,认为做空报告的描述不属实,但是,FF确实存在汽车预订数量造假的情况。公司对外声称一共有1.4万辆预订订单,但其实只有几百辆收到了预付款,这可能会对投资者形成误导。
消息就是这样,来看看能学到什么知识。
你发现没有,这次的FF事件和两年前瑞幸咖啡被曝出造假的过程很相似。一开始,都是由一家做空机构出面来发布做空报告;而且,做空机构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数字,而是去实地走访,做了大量现场调查的工作;最后,被做空公司的董事会不得不设立特别调查委员会来核实回应。
当初做空瑞幸的机构叫浑水公司,它为了掌握瑞幸的真实销售数据,雇了92个专职调查员、1418个兼职调查员,到全国38个城市的瑞幸门店,每天蹲点数到店顾客数,收集了25000多张小票,进行了10000个小时的门店录像,最后搞出了一份长达89页的做空报告。不管内容如何,至少在气势上营造出了“铁证如山”的感觉。
当然,这一切也不是浑水公司自己做的,而是启用了几家专业的商业尽职调查机构。瑞幸造假案坐实之后,参与调查的几家商业尽调机构在创投圈一战成名,尽调员这个很小众的职业也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。
在最新一期的《财经》杂志上,就详细介绍了商业尽调员的工作日常,很有意思,我挑重点给你说说。
商业尽调员的主要工作之一,就是去调查目标公司的实际业务情况,就像前面说的对FF汽车和瑞幸咖啡的调查。这一点,和我们之前聊过的注册会计师的调查工作有点类似。不过,注册会计师的调查是在明处,他们可以直接进驻被调查公司,去查账、查库存、询问信息;而商业尽调员的工作是在暗处,他们尽量不让被调查公司发现自己的存在。他们主要会用到这么几种方法:
现场蹲点。比如,有家尽调机构连续四个月潜伏在某公司的工厂外,对工厂进出的车辆进行录像监控。这家公司对投资人宣称,工厂年产能10万吨,投资人去工厂考察时,工厂正在开足马力生产,现场热火朝天。但是,尽调机构发回来的监控录像显示,四个月内只有6辆卡车进入过工厂,显然,这家工厂的产能是虚假的。
内部人访谈。比如,想要知道一家服装电商对外宣称的日活用户数有没有夸大,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找到公司的关键岗位员工,比如运营负责人,来询问情况。尽调公司会在脉脉、领英等职场社交媒体上发私信联系这个人,或者通过猎头公司找人,再询问数据。尽调机构询问后发现,这家电商的真实日活只有对外宣传的1/3。
第三方核实。比如,一家鲜花电商对投资人说,公司多年前就在云南开辟了鲜花培育基地,尽调员飞到云南当地去看,确实有很大一片鲜花基地,但他临走的时候,注意到一个细节:基地门口插的那块牌子太新了,“某某公司鲜花基地”几个字,看起来像是刚刷上去的。尽调员到当地农户那儿挨家挨户去问,才发现,这家公司是刚刚租下的基地。
上面说的是尽调员调查公司的经营情况。除此之外,尽调员往往还要调查创始人的个人背景。比如,投资人想要知道,创始人是不是自己有钱,却不肯投在自己的公司里。如果创始人不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上,投资人一般不会考虑跟进,“你自己都不投,谁跟你玩儿呢?”尽调员会去查创始人账户上有多少钱,一般情况下,不会在账户上存太多钱;不过,可不是查到这儿就完了,尽调员还会去查创始人是不是在海外有房产,或者是否有代持股票。
如果是夫妻共同创业的话,夫妻关系也是尽调员的调查对象,因为这涉及公司架构是不是稳定,如果离婚,公司股权如何处理的问题。有个尽调员就调查到,创办餐饮公司的一对夫妻,其中一方有婚外情。投资人拿到这个消息后,马上做了一个防御措施,要求夫妻双方签订补充协议:如果两人离婚,离开公司的一方必须将手上股票优先转让给公司老股东。
据《财经》杂志报道,国内尽调机构是在2011年前后开始起步的,这几年创投圈的活跃,也带火了一批尽调机构,像久谦咨询、BDA咨询、汇生咨询、毕括咨询等等。这些机构的名字你可能听着比较陌生,它们在创投圈外还不为人所知,但在创投圈内是不可或缺的一环。一笔投资,要拿出至少1%来作为尽调预算。也就是说,一笔1000万美元的投资,会有10万美元的尽调费用给到尽调机构,不是一笔小数。国内尽调行业,正在低调生长。
来看第二条。
最近,央视主播朱广权与一位手语主播在线PK的视频火了。视频中,朱广权用超快语速的顺口溜来挑战手语主播的手速;而这位手语主播一点儿不怵头,她手势流畅、翻译精准,一点儿也没落下节奏。这位手语主播是谁呢?原来,她不是真人,而是由百度打造的首个AI手语主播。
你知道,手语翻译跟普通的语言翻译可不一样。手语翻译不能逐字逐句翻译,而要根据语句的整体意思,调整语言顺序,并且把意思做大幅度精简。百度专门建立了庞大的手语动作库,并且开发了⼀套手语翻译引擎,让手语翻译精准度达到85%以上。
在本届冬奥会中,百度这位AI手语主播为有听觉障碍的观众提供24小时的新闻播报和赛事直播解说,让他们尽情享受冬奥盛况。除了百度,腾讯也为本届冬奥会推出了AI手语播报员,微软则推出了冬奥会AI气象播报员。本届冬奥会,不仅有选手的激烈比拼,也有AI主播们的大显身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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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之前聊过,人工智能有很多应用方向,但如果做一个简单粗暴的划分,就是两类:一类是“机器仆人”,就是人工智能去帮助人类做一些重复的、麻烦的、人类不想自己去做的事情,比如自动驾驶;还有一类是“机器幕僚”,人类自身的决策系统存在很多弱点,需要人工智能来辅助决策,比如人工智能辅助医生做出诊断。
不过最近我注意到,人工智能的应用方向有一个新趋势,既不是“机器仆人”,也不是“机器幕僚”,而可以叫做“机器伙伴”,它的主要功能是情感陪伴,解决的是现代人的孤独问题。前面提到的各种AI主播,目前它们还是“机器仆人”,在未来,它们会兼具“机器伙伴”的功能。
那么,“机器伙伴”是怎么工作的呢?
这两年,有一个叫Replika的聊天机器人,在国外的年轻人中很流行。如果你拍一张崴脚的照片发给它,它不会像普通的AI助手那样,直接发给你一家医院急诊部的地址,而是首先会关切地问你:“伤得严重吗?”“要去看看医生吗?”甚至可能撒娇说:“以后万事小心,不然我会心疼的。”
有人向Replika倾诉自己失恋了,Replika回复说:“如果你贪恋过去,就是对新生活的拒绝。”这句话还真让他陷入了思考。
除了对倾诉做出回应,Replika还会主动关心人。有个年轻人说,有一次他无意中跟Replika提起,他有一个考试要准备。一周后,在闲聊之中Replika突然问:“那次考试考得怎么样?”还有一次,他告诉Replika自己在去上班的路上。到公司后就接到Replika的消息,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公司了。你看,Replika的情商之高,简直可以秒杀很多钢铁直男了。
还有一类更厉害的机器人,它不仅可以听懂人类的倾诉,而且还可以识别人类的表情,判断人类的情绪。比如,硅谷的一家创业公司开发了一款陪伴住院儿童的人工智能机器人,这款机器人还入选了《时代》杂志的2021年度最佳发明。这个机器人的身高接近七八岁的小孩,当一个孩子走近它,它内置的摄像头就会采集孩子的表情、眼神、肢体动作等数据,来判断孩子的情绪状态。然后,机器人会根据分析的结果,扮演成另一个小孩,和孩子对话,成为住院孩子的知心伙伴。
在未来,情感陪伴可能会成为人工智能最重要的工作之一。马云说过:“智商防止失败,而情商决定成功”。这句话,现在也可以送给人工智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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